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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城考实
华夏子·著 长城小站·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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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镇

  宁夏回族自治区,古为夏州地,历史悠久。宁夏地处黄河流域最优越的地方,自古水利发达,气候宜人,所以农业开发很早。这里秦、汉、唐各朝修建的渠道,有些至今仍在为农业生产服务。
  西晋末年,匈奴族首领赫连勃勃在这里称大夏王。
  宋仁宗明道元年,西羌党项族赵元昊在这里称帝,创建西夏国。
  宁夏黄河套被称为塞上江南、富庶之地,历史上始终是兵家争取之地,特别是到明朝,这里的战略地位便更加重要了。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中论述宁夏镇长城地理形势时称其为“关中之屏蔽,河陇之上噤喉”。1
  明程道生《九边图考》中,在论述榆林镇、宁夏镇、甘肃镇时说:“三边既为中国所有,而宁夏居中,适当喉噤之地。”2
  明朝放弃内蒙古河套平原,退守宁夏之后,失去了地利。宁夏镇特别是黄河以东地势较为开阔的今盐池、灵武一带就首当其冲,成为游牧民族南下的突破口。
  据《明史·史昭列传》载:“正统初,昭以宁夏孤悬河外,东抵绥德二千里,旷远难守,请于花马池筑哨马营,增设烽堠,直达哈剌兀速之境。边备大固。”3
  宁夏境内长城按史载大致可分为三部分:
  一、东长城:由陕西定边进入盐池县,向西抵黄河边横城。
  二、北长城有两道,由灵武横城沿黄河向北至内蒙巴音陶亥农场北,过黄河抵石嘴山境东北贺兰山脚下,为旧北长城,北长城在旧北长城南,宁夏平罗县境。
  三、西长城起于石嘴山市境,沿贺兰山由北向南进入中卫县后,改沿黄河西行进入甘肃靖远县。
  长城的修建:
  东长城;据《北虏事迹》载:“成化十年(公元1474年)巡抚宁夏都御史徐廷璋,镇守都督范瑾,奏筑河东边墙,自黄沙嘴起至花马池止长三百八十七里。”4《嘉靖宁夏新志》亦载:西“自黄沙嘴起至花马池止长三百八十七里,成化十年都御史余子俊奏筑,巡抚都御史徐廷璋、总兵官范瑾力举而成之。”5
  又据《北虏事迹》载:“正德元年(公元1506年),总制陕西边务左副都御史杨一清,建议大发丁夫,宁夏并西安等二十四卫所四万名,西安等七府五万名,共九万人,帮筑先年都御史徐廷璋等所修旧墙,高厚各二丈,墙上修盖煖铺九百间,用军四千五百人守之。挑浚旧堑亦深阔各二丈。”6这次修筑长城于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四月开始施工。但据《北虏事迹》载:“仅自东而西只筑了三十里长城,九万丁夫因聚集汲爨艰难,又皆露宿,风雨无所避,多生疾病,至有死者,人心怨怼遂折竿悬旗呼噪欲溃散,管工官会骑兵周而射之乃止。”结果九万丁夫只修了花马池城,便各回各处了。
  据《嘉靖宁夏新志》载:嘉靖十年(公元1531年),三边总制王琼认为,宁夏河东长城,因年久失修,圮塌严重,又离军营较远,于作战不利。所以将兴武营以东的长城南移,并在墙外控挑壕堑,称之为“深沟高垒”。这次施工完成于嘉靖十四年(公元1535)。7后来王琼将“深沟高垒”的修筑办法,上表奏请继续向东推广至榆林镇。
  北长城为两道。明魏焕《皇明九边考》载:“宁夏北,贺兰山黄河之间,外有旧边墙一道,嘉靖十年总制王琼于内复筑边墙一道,官军遂弃外边不守,以致边内田地荒芜。”8这条旧边的修筑年代应是明初至弘治年间。
  另外,在北长城与东长城之间,沿黄河东岸修有一道较为简易的防御工程,当时称为长堤,其实亦为宁夏长城的一个组成部分。魏焕《皇明九边考》载:“嘉靖十五年(公元1536年)……于外边对岸处筑长堤一道,顺河直抵横城大边墙,为截套虏自东过河以入宁夏之路。”9
  西长城:由石嘴山市东北扁沟循贺兰山麓向南至青铜峡市广武乡芨芨沟一带,大部分记载都是嘉靖至万历年间所修筑。这中间只打磑口、赤木口,旧有防御工程遗址的记载。
  《嘉靖宁夏新志》载:贺兰山“沿山诸口,虽通虏骑,尚有险可凭,北侧惟打磑口,南侧惟赤木旷衍无碍,打磑旧有三关,自正德五年以来,渐至颓圮”。10
  嘉靖十九年(公元1540年)都御史杨守礼镇守宁夏时,在给朝廷的一封奏折中亦道:打磑口“旧设有石砌关墙三道”。
  关于赤木口,《嘉靖宁夏新志》载:“嘉靖丙中年大司马刘公总督三边军务,深以宁夏失险为忧,命修贺兰山上边墙时,赤木口塞山麓有古墙可蹴而倾也。”11
  青铜峡广武乡芨芨沟一带至中卫与甘肃靖远县交界处峋天关墩,为成化至隆庆年间所筑。
  《读史方舆纪要》载:成化十三年(公元1477年)“请修宁夏西路永安墩至西沙嘴一带边墙”。12
  《明会要》载:“成化十五年(公元1479年)十一月,筑宁县沿河边墙。”13
  宁夏中卫在弘治年间所管辖的长城在今中卫县城以北,从“镇关墩至天关墩止,长二百一十里”。
  《读史方舆纪要》载:“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督臣王之诰请于宁夏扯木峡旧堡河口,至五方寺塔儿湾白草墩,增筑边墙、墩台、大小堡寨,驻将领于此,以遏胡寇出入要路,并筑东西大小隘口。”14
  关于宁夏镇将领配置情况,据《明史·职官志》载:
  镇守宁夏总兵官一人,旧设,驻镇城。
  协守副总兵一人,亦旧设,同驻镇城。
  分守参将四人,曰东路右参将,曰西路左参将,曰灵州左参将,曰北路平虏城参将。
  游击将军三人,入卫游击一人(万历八年革),守备三人,备御领班二人(万历九年革),坐营中军官二人,管理镇城都司一人,领班都司二人(万历九年革),管理水利屯田都司一人。15
  宁夏镇总兵官挂征西将军印,为洪熙元年(公元1425年)制颁。16
  关于宁夏镇所辖兵马额数及银饷支预情况,据隆庆三年霍冀《九边图说》载:
  “本镇原额马步官军七万一千六百九十三员名,除节年逃故外,实在官军三万七千八百三十七员名。原额马二万二千一百八十二匹,除节年倒失外,实在马一万三千八百九十二匹”。
  “本镇年例主兵银四万六千二百四十五两,客兵银二万两”。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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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台湾洪氏出版社1981年版,卷62,第2683页。
  2.程道生:《九边图考·宁夏》,民国八年石印本,第46页。
  3.《明史·史昭列传》,中华书局1974年版,卷174,第4632页。
  4.王琼:《北虏事迹),载《金声玉振集》,北京中国书店1955年影印本,册11,第17页。
  5.《嘉靖宁夏新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卷1,第19页。
  6.王琼:《北虏事迹》,载《金声玉振集》,北京中国书店1955年影印本,册11,第18页。
  7.《嘉靖宁夏新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卷3,第249页。
  8.9.魏焕:《皇明九边考·宁夏》,嘉靖二十年刻本,卷8,第4页。
  10.《嘉靖宁夏新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卷1,第18页。
  11.《嘉靖宁夏新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卷1,第85页。
  12.14.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台湾洪氏出版社1981年本,卷62,第2703页。
  13.《明会要》,中华书局1956年版,卷75,第1468页。
  15.16.《明史·职官志》,中华书局1974年版,卷76,第1866——1868页。
  17.霍冀:《九边图说·宁夏》,明隆庆三年刊本,第2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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