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张拆城墙的老照片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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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张拆城墙的老照片想起


（注：本文于暖泉的解放战争部分纯属瞎想，没有查过有关史料，更没经老乡证实。希望大家看后多提更好的看法。）

在我走进宣镇堡子中的时候，经常听老乡说，城墙早在1945年便开拆了，至少有4-5个堡中的老乡这么说过，脑中记得住的也就是三岔口堡，其他的几个堡子我的笔记中都记载着，只是不想去翻了，呵呵。

老乡说，那时的八路军解放了堡子后，在又不得不放弃的时候，为了防止敌人再次占领，并又以堡子作为据点。八路军通常的作法是，号召全村的老百姓，来个全民动员，将堡子拆毁。

老是这么听到，一直也没有看到真实的记录，我也一直在想要是有历史的照片话，那么这种说法就有佐证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反正总想着一个事件的发生，在历史上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事情总是那么巧，功夫也总不负有心人，在我得到《晋察冀暨华北人民解放军征战图集》画册时，翻动之中，一张照片抓住了，这不正是我要寻找的吗。这张照片便是1945年5月13日，冀中军区攻克饶阳县城，军民合力拆除城墙。

其实，我写这篇贴子，并不是想说八路军破坏堡子，因为在那个非常特殊的战争年代，为了战略上的考虑，拆毁坚固的堡墙，为将来的大反攻做准备，这是军事上是一种正常的选择。

而引起我思考的是，晋察冀一带的数百个堡子中，有多少是毁于战争？又有多少在战争中被毁之后，在解放之后的50多年中，又遭到再次的破坏呢？当然有的堡子是八路军主动拆的，有的堡子是在攻城激战中，被炮火或炸药炸开的，这便是战争的残酷性和破坏性。

由此，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话题，是不是所有经历过战火的堡子，其毁坏的程度一定就很严重呢？回答了这个问题，至少可以对我这个“正在消失的古堡”系列增加一些战争的背景，也过通过这个系列说明堡子的破坏还有战争的因素需考虑，也可让这个系列更有一些深度吧。

围绕这个话题，让我浮想起来了暖泉一带堡子的毁坏之缘由。。。。。。

据记载，暖泉一带一共有8个堡子，我们今天能看到的比较完好的是西古堡、中小堡，还有半残的北官堡，仅剩堡门的东中堡，以及砂子坡的堡门残基，其他几个堡子已经完全被破坏了。（有关这8个堡子的情况，我将发贴一一道来）

为什么在同样的社会背景下，独有西古堡、中小堡保存状况较好，而其他几个非残即毁呢？难道真的完全是解放之后的人为破坏吗？难道在同一背景下的村民有不同的“政治”背景？

要回答这个问题，先看一下这几个堡子的地理分布吧。

西古堡、中小堡位于暖泉镇中心的西南方位，并排坐落在壶流河北岸的河滩地上，前者在西，后者在东，其间仅一巷之隔，也就是说从地势上这个两个堡子地势更低。而北官堡、砂子坡位于暖泉镇中心的东北方向，也是地势较高的坡地上，其中，北官堡一半在山坡上，一半建于平地，而砂子坡则大部分建于北官堡西北侧的坡地上。

上一贴子中说到了，有关1945年拍的那张老照片，解放的极可能是暖泉北官堡，而不是蔚县城。又查阅另一本摄影集，即《投日战争中的晋察冀摄影集》，书中提到了“1945年9月29日－11月2日，冀中纵队十二旅在察南地区进行了蔚（县）广（灵）暖（泉）战役，歼灭伪军3000余人，解放了蔚县、广灵两县城及重镇暖泉和附近的据点10余处，说明在暖泉确实发生过一场激战。

因此，围绕这场激战，发挥我的想象力，想象一下当时可能发生的场景，也许能回答我上面提到的： 为什么北官堡、砂子堡破坏较为严重的这个问题。（本文纯属瞎想，不妥之处敬请大家不要见笑。）或许哪天谁再去暖泉镇，希望能带着这段瞎想去证实一下。

敌军占据暖泉不可只缩在北官堡或西古堡，肯定的是在暖泉所有几个堡子中同时布防，形成一个完整的军事防御体系。因此，假定攻击暖泉镇的战斗，是全面打响的，也就是说对几个堡子同时发动总攻。

大家都知道，攻坚战中，抢占制高点极为重要，而砂子坡是全镇的制高点，北官堡次子，守敌布防最为严密之处必是这两处制高点。当我站在北官堡北坡上时，眺望暖泉镇真是一览无遗。那么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也应是砂子坡与北官堡的北部山坡。毫无疑问，这一带受到炮火的攻击也是最为猛烈的。

于是，最高处的砂子坡受毁最为严重，以至于堡子的城墙尽在战火中倒塌。而北官堡北坡上的堡墙与周边的堡墙也会在炮火中首先遭到毁坏。

北官堡西侧的东中堡，东中堡再南便是太平庄堡，这两个是更小的堡子，当却是高处坚固北官堡与低处坚固的西古堡的联络点，北可对付攻击北官堡的作战部队，南可对西古堡形成支援。因此，这也是打击的重点。这两个小堡子规模小，更经不起炮火的轰击，于是堡墙在激战损毁更加严重。

再看看如今上面四个堡址中的宅子，砂子坡多数不是老宅，北官堡至少有一半为土墙宅院，东中堡也是新宅占多数，只有太平庄还有一些老宅幸存。说明，更多的老宅子，在战火中也被夷为平地了。

再看看西古堡与中小堡，两堡南北平行而列，中间只隔不到30米。两堡的北侧更有太平庄堡作为屏障。因此，出现了这样的损塌情况。也即，东侧的中小堡东墙中间有一个豁口，西侧的北官堡西墙有段损坏，并有一个豁口。两堡南侧面对的是河滩 的开阔地，而中小堡的南墙完全被毁，北官堡的南墙东侧也出现一个大豁口。

出现上述的毁坏情况，我觉得并不纯属是偶然，应该是在激烈的攻坚战之中，被从南面河滩上攻城的八路军所炸毁的。但是，幸运的是这两个堡子，由于位于低处，战斗并没有坡地上的那三个被毁残重的堡子那么激烈，堡中的老宅子则大多幸免于战火。尤其是两个堡子的北门，由于有太平庄在此北侧作为屏障，保存则较为完整。

当然被几乎全毁的几个堡子的砖墙，不可能在这次战役中全部倒塌殆尽，那些断壁残垣可能更多的毁于老乡们在战后要重建家园时，一点点所拆毁的。

可能想得太远了，从一张拆城墙的老照片想到了战争，想到了暖泉解放中的激战。其实要说的是，经历过战火的洗礼，经历过解放之后一段特殊的年代，堡子能保存到今天真不容易呀。

下图：暖泉镇各堡示意图仅是根据方位而想像画出，可能与实际不符。另几个堡子在两次活动中并未看到，所以无法画出。堡子仅用方块表示大致方位，破坏的城墙也没有标出。

野人老J于 2007-05-22 13:24:33 发表在分类：情系蔚州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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