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尾帖《隆永之役》（一）司令、诗书合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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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永之役
小 文 目 录：
一、前引之言
二、谍报虏情
三、虏克滴水 1、西路之虏 2、东路之虏
四、双盘道考 1、双盘道口 2、拦马道村
五、入寇隆永
六、石曹小考
七、石柱壁垒
八、七星窖坑
九、大兵马营
十、黄家峪口

一、前引之言
虏患、倭患、奴患、寇患、匪患……自太祖驱逐残元，至庄烈帝驾崩万岁山，诸患便始终伴随着大明，不曾有丝毫间息。
虏患将大明骨髓吮空、倭患将大明手脚绑缚、匪患将大明血管割裂；寇患将庄烈性命讨走、奴患将大明江山拿去。
大明嘉靖年之虏患，由蒙古黄金家族一手缔造，已至空前高潮。俺答（嘉靖二十五年正式称汗，即公元1546年）所领土默特部及其兄弟、子侄们，一次又一次入犯边隘，闯关杀将。北虏动辄六七万骑深入内地，于四处残害边民，抢劫财物、掳掠人口、摧毁村镇、颠覆城池，贪婪吸吮着大明之骨髓。
嘉靖初年至二十一年（公元1542年），俺答土默特部及其兄吉囊所领套部（驻牧河套），连年深入陕西、山西、大同等地，杀人抢掠无算。
嘉靖二十四年（公元1545年），俺答三犯山西，破城掳掠，“伤残百万”，震惊朝野。
嘉靖二十一年，吉囊病死，北虏及套虏开始以俺答为中心，分合无定，南下抢掠。其入犯地点逐步东移，宣府、蓟镇入犯次数渐多，已近京师。
俺答部除沿边滋扰外，对宣府、蓟镇尚有十数次大举，突入边地而后南下。现列举若干事件如下：
嘉靖二十七年（公元1548年），俺答领所部数万骑突入宣府北路，入犯东路隆庆、永宁、怀来等地，接近皇陵，杀人数万。
嘉靖二十八年（公元1549年），俺答领所部数万骑入犯宣府北路，南下东路隆庆、永宁、怀来等地，接近皇陵，为官军所败。
嘉靖二十九年（公元1550年），俺答领所部六七万骑突入蓟镇古北口，直抵北京城安定门外。兵部尚书丁汝夔因此被世宗处死。
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54年），俺答领所部数万骑入犯宣府北路，至东路怀来一带，杀人无数。
嘉靖三十八年（公元1559年），俺答之弟把都儿、黄台吉（太子）辛爱拥数万骑，由蓟镇潘家口大举南下，入寇京师，杀人掳掠。蓟辽总督王忬因此被世宗处死。
嘉靖四十二年（公元1563年），俺答之弟把都儿、黄台吉（太子）辛爱拥数万骑，由蓟镇墙子岭大举南下，入寇京师， 杀人掳掠。蓟辽总督杨选因此被世宗处死，竟“即戳于市，枭其首示边，妻子流二千里”。
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之“隆庆议和”，俺答被封为顺义王，实属朝廷无奈之举，亦是俺答无力恢复前元梦想之迫举。
俺答非善男信女，双手早已沾满百万边民及朝廷重臣之鲜血。近年以来，有人似为俺答评功，赞其治理草原之功绩，抱怨朝廷拒绝其封贡请求，大有平反之感。令人有俺答杀戮理所应当，责任全在朝廷之错觉。
笔者以为，任何治理者均须发展、巩固、善待治下（包括治下之汉人），反之则生存受制，权力或被篡夺，族属或被吞并融合。因此，俺答谋生存、图壮大之举，纯属正常社会生活现象。而俺答率部连年出兵杀戮，以劫掠为生存手段之一，血腥狼藉，当以谴责之。该人并未造福四方百姓，亦未达到丰功伟绩之地步，无须赞歌。
笔者及诸君看到，自有史书记载以来，游牧对农耕之入掠从未息止。“冠带之室”与“引弓之国”矛盾并非始自大明。世界范围内，农耕与游牧二者矛盾亦如是。该人及其先祖入掠内地之始因，决非起自朝廷拒绝其封贡请求。
我等应做如下理解：俺答及其父辈入掠杀戮于先，朝廷关闭互市大门、数次拒绝封贡请求于后，俺答因此而恼怒，杀戮更甚于先，以此胁迫朝廷屈服退让。
嘉靖二十九年“庚戌之变”，俺答杀至北京城下，于城外再次提出贡市要求，令城内答复。古今中外，任何朝廷均不会在此屈辱状况之下订立城下之盟。
若寻诱因，只由于双方业已形成敌对状态，皇帝昏庸不明下情，阉党则智力低下愈显跋扈，从不正视现实，个别大臣与将领对具体事件处理方法简单粗暴。而决不可理解为：大明虽富，却蛮横无理，不准互市、封贡，俺答因此杀人越货、武装抢劫，此行为纯属合理之勾当，责任应由明庭负责。
俺答近于耄耋之年（该人生于正德二年，既公元1506年）立地成佛，被封为顺义王，使得边患减少。此虽为好事，然不可就此定性，其视为企盼和平之领袖。
嘉靖二十八年（公元1549年）隆永之役，俺答亲率数万虏骑，二次由宣府北路镇安堡所辖两河口入边南掠，直抵宣府东路隆庆、永宁、怀来一带，进逼皇陵、京城，朝廷震动。官军与北虏双方数万骑大战于隆庆妫河川。
隆即隆庆州，永即永宁县，现为北京延庆县与延庆县永宁镇。因二地东西接壤，明代史料中，习惯以隆永相称。嘉靖间，此地曾设隆永兵备道，旋即改为怀隆兵备道。笔者尊重明代习惯，称去年，即嘉靖二十七年（公元1548年）为镇安之役（详见笔者所作《冲要两河口》）；称今年，即嘉靖二十八年为隆永之役。现将二十八年隆永之役为之一叙，以正当年双方所经路线、村落、方向之实。

附图1：古北口潮河川
附图2：北虏自古北口拆墙入京师
附图3：北虏自墙子岭溃墙入京师
附图4：墙子岭关上村城门



本贴最后一次由诗书修改于2008-01-14 10:40:21

诗书于 2007-12-31 20:08:46 发表在分类：明边专论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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