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萧杀（四）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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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八月癸亥（8月16日）京师戒严，老弱兵卒不满十万，人心惶惶。臣民闻土木之役，无不痛恨号泣，京城笼罩萧杀之气。群臣聚哭于朝，其间有大臣提议南迁，侍郎于谦道：有欲南迁者可斩。宫内，皇太后向太监李永昌询问南迁之事，李言辞恳切提示太后：陵墓、宫殿、百姓、群臣均在此，若南迁，大事去矣，南宋便为前车之鉴。太后顿悟。（笔者叹：太监也有明事理、识大体之人，竟能提及南宋之鉴，难得。）
八月乙丑（8月18日）皇太后敕睿皇帝之弟郕王暂总理百官事务。此时太子年方二岁。
八月庚午（8月23日）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鉴率众臣至午门见郕王，历数太监王振、郭敬、锦衣卫首领王山（笔者注：据野史记载，王山为王振之侄）罪行，“其罪恶虽殄灭其族，籍没其家，亦不足以上回”。郕王安慰道：百官所言皆是，朝廷自有处置。众臣心有不甘：圣驾被留，皆王振所致，殿下若不速断，何以安慰人心？百官跪地前行，痛哭不起。此时，锦衣卫指挥马顺开始喝斥、驱逐百官。给事中王竑忽然起身奋臂摔倒马顺，下口便咬，喊道：马顺平日依仗王振欺压百官，今仍旧如此，属王振奸党无疑。百官闻此呼啸而上，竟将马顺活活捶死。百官不肯罢休，请抄王振家私，郕王准百官所言，而百官仍恸哭不退，守卫士卒亦哭泣不止。
郕王无奈，起身进殿，令太监金英询问百官要求。众臣道：太监毛贵、王长随也属王振奸党，请依律法办。士卒遂于宫内门缝中拉出二人，众臣愤怒难忍，再次呼啸而上，将二人捶死。士卒搜寻到锦衣卫王山，推至众人面前，百官相互提醒：勿捶死，使伏法。士卒遂绑缚王山至闹市，凌迟处死。（笔者叹：朝廷大臣手无缚鸡之力，竟群起连杀数人，可见王振奸党平日嚣张跋扈，怨声载道，群臣痛恨久矣。）
事毕，郕王对众臣道：国家多难，皆因奸邪专权所致，今已准百官所言，处以极刑，抄没其家，以谢天下人之怒，文武群臣应克尽职守，共度难关。百官拜谢而退，仍余怒未消，拖拽马顺等人尸体至大街，军民争相击打其尸泄愤。
九月，郕王遣使祭宣府、土木阵亡将士，瘗其遗骸。
居庸关都指挥杨俊奉旨于土木捡拾军器，得盔六千余顶，甲五千八百余领，神枪一万一千余把，神铳六百余个，火药一十八桶。（笔者叹：仅捡拾之神枪、神铳，便可阻止虏骑冲锋。足见指挥愚蠢、军无战心。）
是月，郕王即皇帝位，尊睿皇帝为太上皇。

诗书于 2006-10-18 23:34:19 发表在分类：明边专论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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