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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长城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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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翻看2001年和02年的一些老帖子,就又看到和想起许多曾经熟悉的名字和面孔(其实一直也没忘记)。1999年我离开人心浮动的研究单位之后,2001年在软件公司工作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来到了长城小站网站。在研究机构的那几年,常有假期,有幸以骑行的方式去了北京周边的一些长城,那些崇山峻岭上的苍凉、残破,如血夕阳下的辉煌、绵延,那些如人生跌宕的逝去、存在,如骨肉永诀的追忆、怀想,在一刹那就再也让我一生难忘。

那时在网上跟大家互动比较多,也各式各样——基本是无所不谈,也多次参加一些时候的线下聚会,像是每周三在西三环首师大附近的那个现在忘了叫什么了的餐馆——以后换到了马甸附近的某某大食堂;还有在每周汇集到清华操场和CB、纳木、金书、大道歌、荷花、海子等一起跑圈和踢球;还有在双榆树附近的某个学校足球场和CB等一干人等与另一拨人的足球友谊赛——我一记妙传,CB停球怒射——可惜没进(呵呵);还有在东三环附近一个也已经忘了名字的酒吧二楼和侠少、噶玛卓玛、塔希提等好几十人的圣诞欢聚和卡拉OK;还有有一次麻烦走个不停帮我扫描几张照片(当时自己也可以就近去扫,不过年青的心里总觉得跟初识的站友们常常招呼一下就像是在一起共事的同事,所以那次是大老远跑到北四环附近,至今我心里还存着感谢!);还有和长啸、懂儿(隐约记得当时她是叫懂儿)在蓝旗营附近一起吃饭闲聊;还有福贵等等——我见过但从未说过话;还有深夜里搭随手的车回家——那时我们离得不远;还有在东直门附近的佳能中心一起看片子时热闹的人气——结束后看见安分守己乘一辆小奥拓离去… …当然,也想起和看到许多现在还常在线并写下点什么的站友。

03年记得在站里看到一张旧照片,是国民党军穿着棉军装、戴着英式钢盔的士兵们列队行进在长城上,我不由得说:不知道这些年青的面孔后来身在何处、还有谁会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家人几何呢?忘了当时是哪位站友说了:啊,这是个不错的想法。还记得好像是诗书(那时自谦地叫穷诗书)发了张不知道从哪照的石墙的照片问大家是不是长城城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我也跟帖分析了一下,记得诗书说分析得很有道理——当然,照片里的那道石墙事后大家都知道它只是山民们垒砌的一道梯田的地边护坡而已——诗书只是跟大家存心玩笑了一下。那时的线上互动就是这样没有陌生感,轻松而有趣。

那时我因为年青(气不盛)在站里写了几篇因长城而生出的游感文章,记得就在那次东直门看片会后在门廊下火箭跟我说做志愿编辑的事情,忘了当时是因为什么后来也就没有继续——多半是因为自己的生活还正在转型期,所以自认为自己难当此任。后来火箭好心要把我那些文字做一个专题(当时网页上还称其为箭扣的美文——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再后来火箭又电话来说想让我提供一张相片作为题图照片,我想既然是反映自己与长城的情结的,就最终寄去了一张我刚参加工作时第一次去金山岭长城时的旧照,照片里一个穿衬衫打领带的帅帅的小伙子(嘿嘿),身后背景就是那段动人心魄的城墙——可惜的是,那张照片寄的市内平信,事后听火箭说竟然没有收到。照片是当年朝气蓬勃的同事们为我照的,胶片的,底片早已不知去向。唯一的一张可以记录我那个时代的一个瞬间的纪念物就此不复再有了——火箭,它也算是我们在奔向古老城巅的路上遗失的点滴吧,没有遗憾和后悔。后来因为工作和生活带来的变动,专题的事情亦没能为继。

从04年开始,现实愈加劳碌。记得其间曾赶到马甸的某某大食堂,买下病逝的刘黎明的摄影遗作,且做告慰。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还有很多只知其名却从未交集过的站友——我不是个喜欢主动去张罗但又内心火热的人,别人也或多或少或者也是因为各自自身的某些特质和原因而这样吧。俗话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所以我印象里和站友一起外出户外的时候较少,多数都是自己日思夜想着那些熟知的或者是刚进入视野的城、墙、堡,多数都是一个人——后来基本是携家带口地去,以回应自己内心奔走的狂想。我更喜欢搭乘简陋的交通工具,喜欢那种需要经历多次换乘后才能抵达的一直在路上的感觉。

2011年接近年底,受公司同事做电商的影响,自己弄了个网店,后来又偶然看到另一家网店为某个助学扶贫组织义卖捐赠,先后为偏远西部的山区孩子、孤寡老人、学校提供了许多资金帮助,自己也心潮澎拜,也联系了那家机构,提出愿意效法并为此做些事情。当然第一时间我也想到了站友们一直在做的类似的助学活动,于是我没多想就跟火箭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愿意不定期地捐出网店的收益支持站友们的活动。火箭应该是了解我的想法了,并说还要由负责财务的来决定,我特意又写了详细义卖计划书发电子邮件过去,还在站内网页上也提供了网址想供大家有个认知。不过后来就没有了下文,很快小站注册了自己的网店。我偶然在站内看到通知,说是为避免被他人抢注和为站友提供一个筹资的渠道。

想起从因长城而与长城和站友们结缘,内心的眷恋从未平息或停止。转眼十年有余,当初如星星之火一样的想法在一些站友那里已经燎原升腾为寻访故地抚今追昔的烟火。记忆里的很多站友已经很少能在这里遇见,尤其是他(她)们那些在现在重读起来不免有着当年的稚嫩和年青的网络语言和字符,今天翻看起来尤其熟悉又陌生。这两年站里的考察论证和学术研究气氛很浓,大家互以老师相称,交流讲座展览展示,更多激情燃烧在霜染两鬓里,攀爬和激扬已经不是出行跋涉的首要标准和目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内容阶段。

这几天翻看2001年和02年的一些老帖子,就又看到和想起许多曾经熟悉的名字和面孔(其实一直也没忘记),也想起了不少陈芝麻的流水往事。本坛的人少了生活坛子里的人多了,纳木开了分店,随手在电视上说酒的收藏,我买了老普的追寻远去的长城,看到司令壮心不已地走着,欣闻火炬黄土高原的百年回望… …我为长城做了什么?这个念头这几天也常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走过长城,赞叹过长城,想念长城和隘口,想念孤楼和窗洞,想念古道和烽烟,想念古堡和人家,想念它和它的主人的血肉之躯的百年孤独,一听见一看见关于长城的影音就会难以按捺神魂的神往,我为长城做了什么?我是如此眷恋着,掐指算来都微不足道。见与不见,念与不念,爱与不爱,跟与不跟,不悲不喜,不来不去,不增不减,不舍不弃,你都住在我怀里。

我希望风雨和筑路侵袭的时候可以放过那些奄奄一息的城堡一马,我希望即使开发旅游经济的时候可以真的慎重地修旧如旧而不要修丢了城墙的魂灵,我希望人们蜂拥而至踏足的时候不再脑子里只有景点资源的概念而仅剩顾自的去了又来,我希望长城及其附属风物的生命的延续就是我们自己珍贵生命的赖以延续。

敞开胸怀,脚步轻点儿,再轻点儿!留下长城现有的价值,才是我们曾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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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鞭策马,驰骋在那阴山下...
本帖由 箭扣2014-04-20 16:38:14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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