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 :: 箭扣长城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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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扣长城之二
作者：小路　2001年4月发表于火热的苍凉 banjin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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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上炕休息，见到照片上这只大白猫。赵家两口子告诉我们，这是北京游客带来送给他们的。板笑道：“也是下放的呀？那我们是知青，它就是知猫啦！”这幅照片于是被他命名为《知青与知猫的对话》。那老猫一脸愁苦的样子，我说它可能属于“有悔”的一类，大家爆笑！板哥故意操起粗旷的辽宁腔对那老猫说：“兄弟咋的啦？后悔喽？！”笑得我们前仰后合。也许照片就题名为《无悔与有悔的对话》好了？

赵兄又请大家题字，我窜掇板筋代劳，题上华夏知青网站。为了哄他提笔，风絮研墨，我端墨盒，小心伺侯着。风絮笑道：左轮要是在，又该念叨“红袖添香”了，他总是念念不忘的。大家都笑起来，七嘴八舌说：我们哪有“红袖”可添香？顶多“黑袖添墨”吧。
我夸板那两笔字，还算说得过去。他呵呵一笑说：“没体，没体。写大字报练的。”哈哈！

板特意在我们的签名下面留出地方给左轮。他说左轮也属“暴走族”一类，酷爱旅游的，风絮必须负责把他动员到这里来。
不知还会有哪些华知网友来这里，把大家的名字签在一起？

一走进这座农家小院，就闻到了久违的柴灶炊烟气息。风絮蹲在灶前帮忙添柴的照片没照好，实在可惜。当时板正在一旁笑嘻嘻说：“风絮呀，快叫叔吧，要不就把你卖到这儿当柴禾妞儿啦！”要是能留下那张“柴禾妞儿”的照片该多好玩儿！
这里这张照片是板张罗让留下的，他说可以考住很多人——这个炊事工具是作什么用的？刚开始我猜是铡刀，设想把帆硕大的头……

在土炕上发现一台很大的望远镜，趁房东忙着做饭的功夫，风絮去外面细观远景，我抽空又拍了几张农家小院。这是从“赵氏山居”看箭扣长城。瞧这谷子、玉米……中午饭就吃的小米粥、贴饼子、赵嫂亲手制的咸菜。我对赵嫂说，我要吃炒鸡蛋！她高高兴兴去炒了一盘来。这可不是养鸡场人工催出来的那种蛋！板说在东北农村，有鸡权自由的鸡们被称为“遛达鸡”，那我们今天吃的叫“遛达蛋”？

到现在仍怀念那“遛达蛋”,还有用葫芦瓢盛到碗里的小米粥，真的很香啊……
饭后板哥说：“我瞧你们这样儿，也不象还打算爬长城的了。”我赖兮兮笑了笑——本来我就没打算去爬山！于是出现了这幅场景：知青，知猫，热炕头儿！板在睡着之前还来得及吟出：
我睡炕之头，
猫睡炕之尾；
日日思猫不见猫，
共饮一瓢水……

还在饭桌上的时候，板哥就命我们即兴赋出游诗，我们大眼瞪小眼做不出。于是他自己来做。也许近日刚刚读了秀夫的“清晨校园跑步，遇见美眉无数”印象较深，他的诗做成这样：
赵氏山居借宿，
梦见美眉无数。
且住，且住，
喝个七荤八素，
不知身在何处……
受诗句启发，我觉得上图可以略加修改——

我和风絮经不住热炕头儿的诱惑，也跟着倒头酣睡了一回。大觉醒来，天近黄昏，匆忙下山回家。所谓登长城，就这样演变为千里迢迢赶来，一吃一睡，打道回府了！
临上车，板让我们拍下赵家这头骡子给左轮看。左轮没见过这种称为“骡子”的动物，上次来京曾为此进行了大量调查。板非常学术地为他讲解过骡与马的本质区别，以及“马骡”与“驴骡”的甄别要点。不过还是照片更直观吧？是否胜读十年书？

踏上归途，已是暮色苍茫。频频回望车后，“鹰飞倒仰”渐远，形象却更加逼真。叫了板哥停车，下来又补拍一张。不知倘在夜色之中，星光月影，它又将是何等气势？
“鹰飞倒仰”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这两个字：
气势！

车过“箭扣”，那山那城倒是被拉近了许多。后面远远峰顶上的城垛，是今天一直没有拍到的“镇北楼”。此时更可看出夕阳景致了……
站在这里想：登长城为什么一定要“登”呢？待到身在其山中，不识真面目，也许真还不如象这般驻足迎风一望？

再次驶上盘山公路。连续弯道，连续弯道……有时驶过一座小桥，疾驰良久，忽然发现前方道路不过是绕到刚才的小桥桥洞下穿过。这路修得不易啊，它把外面的世界带给了大山，也把深山之中的长城带给了我们。
板哥开着车，时时有新发现向我们报告，一会儿是车旁山坡上跑过了小松鼠，一会儿是车前跳过了色彩娇艳的小小鸟……北方粗旷的大山，灵气是深藏的。

走到这里才想起，还没有给风絮拍到与长城合影的照片。都是弯道，不知好不好停车。板说没事，你们去拍吧，大不了我一直按着喇叭！其实也没有弄到那么放肆制造躁音的地步，只不过这几张拍得都比较匆忙。天气已经发暗，能拍得这样，我很满意了。不知风絮满意不满意？
板说对面山坡上的好象是棵“消息树”。他说，这张照片就叫《小八路和消息树》吧。

风絮这张也不错。她这次来京，真拍了一批好照片呢。宇鹏在植物园拍的那些也很好，我觉得张张都好。
其实我本来是最不会摄影的，自我认定是对图象类的东西没有感觉。去年年底去广州，滴水和左轮帮我挑选了这部相机，因为操作比较简单，可以即拍即看，很好玩儿，倒把我的兴趣勾起来了。我想，等天暖和了，约上毛虫一起出去走走，跟他好好学学摄影……

板哥在最近的大作《南下拾零》里说，他总结了宝贵经验——喝咖啡一定要先找着嘴！后来他再说怪话气我们，我就宣布要找他一张照片,用Photoshop把他的嘴封掉，保证让他以后吃什么都找不着嘴！他听了笑死，一直追着问我们什么时候实施。每次吃饭他都叹气，说可能是最后一顿了。看到这张照片，他非常积极地建议说：就拿这张改吧？！

最近一直张罗着给别人拍照，几次出去，自己照得倒少了。这次游箭扣，不是我不贴，好象真的只有这一张。
拍完这几张就一路下山了。刚到山脚下，手机就响起来，十分钟内打进三个电话找我们，都是接通就大骂我们跑哪去了，抱怨一下午联系不上！秋日的朋友晚上准备聚聚，给风絮饯行呢。时间已经很晚，本来说好出了山我替板哥开会儿车，让

他休息的，这时他说要赶时间，算了。还是他一路开回城里，进城天已全黑了。
晚饭就在王爷他们公司对面的餐厅吃，难得大根那么忙，今天也能赶来。饭后上楼唱歌，大根西北风，板筋东北风，全都够水平！本来认准板为一介大粗人，不可能会唱歌的，万没想到他音高、节拍都很准，而且他懂音乐！《嫂子》那歌难度很大，他唱得确实不错。后来他让我和他一起“唱一首老知青的歌”，是《雪城》那首曾经非常知名的插曲，

我却想不起来名字叫什么了。其实我只是拿着麦克比划了一下，他那么大嗓门儿，哪还用得着我！我是喜欢听歌，却自知没嗓子唱歌的。今晚认认真真唱的歌，只有半首《懂你》和一首《萍聚》。
大家一直玩儿到半夜才散，晚上还说去疏桐家，根本也没去成。送了风絮和老虎回去，再匆匆赶回家里上网，已经一点多了。今天出行路上睡了两觉，在赵家热炕头儿又睡一觉，晚上聊天时精神极好，但大家都困，所以还是没聊多少时间。从聊天室出来就整照片，以为今夜不用再睡觉了，谁知还是很快睡着。今天还是有点儿累了，不过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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