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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台的水(二)
作者:layla 2001-07-18发表于长城小站

  所有人马聚齐后,我们继续沿着林间的小路前行,此时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斑驳地撒在树干上、落叶上以及我的身上,绿色的空间凭空出现了无数耀眼的镂空花朵,使我眼前的世界似真似幻。一棵枝桠伸展到阳光中,我站在巨石上,俯视这些缀满晶莹露水的树叶,嫩绿上镶嵌了无数五彩的珍珠,它们会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地蒸发,而它们却义无反顾地反射出阳光的七彩,并不理会存在的时间。生命也如此吧?不管时间的长短,只要精彩,我们就会无怨无悔。
  林间的路有的不是很明显,有的是死胡同,但有小溪与我们相伴,我们在走错了路以后还是能够绕回到正确的小路上来。疯狂的林间回旋,使我们汗如雨下,最后终于休息下来。利用休息间隙,登徒子给嘎玛卓嘎补裤子,也许是职业习惯吧,就像做手术一样,登徒子做女红也是连着皮肉的,这招来了镁光灯的闪烁。
  从休息的地方走了没两分钟,我们眼前豁然开朗,久违的大草甸依然是那么多彩地呈现在我面前。真想一下扑入那片缀满色彩的翠绿,拥抱亲吻色彩斑斓的小花。“咱们在这里吃午饭吧。”ANSEL仿佛明白我心思一样做出了决定。坐在松软的草地上嚼着香甜的馒头,目光走向了远处的山头,来的方向山上布满了各种树木,将要攀登的山上全是草甸,线条十分柔和。快到正午的阳光开始火热,期待着远处的云朵快些给我们带来阴凉,可是憨厚的云朵却和我们开起了玩笑,飘呀飘,飘到我们头顶却散开了。突然间,这耀眼的世界出现了一群骏马。他们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我们,并且逐渐向我们汇拢,从他们的眼睛中我仿佛看到我做错了什么,“这是他们的饮水源,我们快让出来!”这下我明白了,赶紧挪到上流山崖下。阳光下的马儿反射着亮丽的光,它们头顶蓝天,背衬绿山,一幅自由的画卷。这时,一声浑厚的牛叫从我的头顶传来,举头望却发现是一只小小牛犊在山崖上徘徊。是不是它找不到自己妈妈了?面对这么多不速之客感到无助?
  在具有按摩效果的碎石上放倒自己,鼻中飘散着花草香,耳中聆听着牛马鸣,身上踩过蚂蚁的足迹,我的梦因此变得痒痒的。
  2点钟,我们开始向东台进发。一路上我四足并用,喘气声大的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没多久,左脚心开始疼痛,右膝盖也不舒服起来。终于快到山顶了,可是眼见前面的ANSEL又向右方另一个山头攀去,我一屁股坐在草甸上,和我想的不一样,这不是东台,我需要喘喘气。
  再翻过一个山头,雾气开始漫上来,前方的伙伴时隐时现。脚下突然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石,让我有种走上了城墙的错觉,它们是哪里来的呢?有的地方还很整齐,有人工的痕迹。
  每迈一步脚都钻心的疼,只有这种痛苦时刻,才体会到每一步的价值。多亏有队医驴皮,给我一管芬必得。坐在山脊上,我右手用药膏按摩脚心,左手托着丁丁的黑色葡萄干送到嘴里。驴皮果然是好医生,经过治疗的脚不疼了,身心轻松地又上路了。
  迷雾中,传来了ANSEL嘹亮令人振奋的声音:“到啦!”在这清灵的山顶,那声音那么美妙。驴皮在我旁边自言自语:“到了又会怎样呢?”是呀,我们每到一个目的地,都是一种享受,而达到目的地的过程不是更加美好难忘的吗?所以我们每次都会有新的目的地,继续追求那种过程的美。
  东台顶大概二十多平米,一块石碑斜靠在一块石头上,旁边是绿野为静静姑娘码的玛尼堆。年轻生命的逝去是令人惋惜的,但这份情谊以及朋友心中的怀念确是永恒的。蓝妹妹为她献上了一朵鲜艳的黄色花朵。那黄色在阳光下那么艳丽,就像静静停止生命时候一样的艳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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