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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鼓晨钟(五、六)
作者:侠少 2002-01-08发表于长城小站




  每个早晨,总是火箭、不停最先出来拍片子,信风最后一个被轰起来。菠萝张罗着做早饭,侠少跟着火箭,跑到高处,摆足了架势“摄影创作”,可往往被火箭猛喝一声:“侠少!给我消失-失-失。。。” 侠少想:“惬~~,还嫌我挡镜头,等我成了角儿,别说你认识我。”小熊忙着晒睡袋,有一次还把信风和侠少睡袋也收进压缩袋,感动得二人不胜唏嘘。信风、侠少强烈要求为小熊张红榜,挂红花,并作为“学科学,赶先进”的典型向全小站妹妹们推广。
  上次说道信风的遭遇果汁睡袋一事,表面上风波似乎已经过去,其实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机会总是稍纵即逝,幸运女神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头脑。“信风,帮我把牛奶分到饭盒里。” 不停说道。满满一锅香浓四溢的牛奶啊,被信风稳稳的端了起来,可突然手腕急抖,说时迟,那时快,牛奶如满天花雨飞洒出来,全都落到了不停的羽绒服上,制成了奶香扑鼻的牛奶羽绒服,真是一滴也没有浪费啊。也许这只是一个意外?侠少心想,自火箭嫁作他人妇,睡在他上铺四年的信风就此耿耿于怀,在加上因为果汁睡袋急需找一个平衡,从动机到时间都合情合理。
  也许真的是一个意外呢?可信风早在2000年10月就和侠少结下梁子,当时任队医的信风没有按时分发善存片,私藏数月之久。还有就是此人邪门歪道所知甚多,江湖经验极为丰富,一副伶牙俐齿甚至能博得列车长欢心,卧铺票省了几十两银子。虽说这是为大家谋利益,可毕竟锋芒太露。此君还有一爱好,每每侠少体力透支,狼狈不堪的时候,总能在伟岸的城墙上看到一个飘逸的身影,摆足了POSE, 手拈一支香烟, 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单凭这一点,每次足以让侠少呕血数升,此人终究会是光协众弟兄的死敌。侠少也就暗下决心,一定找机会把他搞臭先。回去一定熬夜写牛奶羽绒服的案情分析。
  果冻和阿炳始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其他七人来到了水磨口,一条冰河挡路。“那不是阿炳的背包么?人呢?!”等了很久,还不见他回来,众人虽然依然谈笑着,侠少心里却有些不安。问问阿炳背包上的小花熊,小花熊说:“他刚离去,他刚离去~~”问问被风吹的噼啪直响的枯树枝,树枝说:“他刚离去,他刚离去~~”那只好问问早到一步的不停吧,不停说:“Go ahead! ”嗷,侠少那就想到前面找找看,却被菠萝死死扯住:“跟老大这么久了,她的英文你还是听不懂啊! Go A head ! 意思就是去你个头!叫你别烦她老人家!”侠少仔细观察背包附近的土壤,并无明显杂乱的痕迹,背包也完好,是稳稳的放在那里的。凭阿炳的身手,决不会被人一招制住的。
等了很久,步履蹒跚走来一位大娘,在众人前面两米处立足。大娘问“你们是打井的么?”众人答不是。原来大娘是四川绵阳人氏,已在此安家13年了,来找找是不是有老乡。正聊着,才看到阿炳悠哉游哉晃回来。原来他轻身去村子里了,村里有一家办白事,还雇了锣鼓吹打。
  在大娘的指引下继续赶路,仍是望不到果冻妹妹的身影。快走到薛三墩,碰到几个老乡,说是有个背包的小姑娘在前面等着呢,众人放下心来。与果冻会合,她自己感觉不紧不慢的遛弯儿,却把众人拉下半个时辰。
  进村了,一条猛犬当中挡路,狂吠不止。信风告诉大家先止步,一个人上前,一人一犬对峙良久。侠少心中窃喜:“让你爱出风头,你倒是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喽。”信风牵制了敌人的全部注意力,众人蹑手蹑脚绕了过去。在村子里穿行,每经一户,必遭猛犬狂吠,细一看,猛犬都极为健硕,精神头十足。火箭等人掏出会员证去找村长联系,侠少,酋长等去小卖部购买腐败食品,割肉二斤。一个小伙子盛情邀请他们去他家住。

  小伙子年方24岁,却已经有两个女儿了,大女儿1岁多,小的才3个月。女主人开始有些拘谨,后来也和众人聊了起来。信风又施展伶牙俐齿,和小伙子称兄道弟,海阔天空一番。这厮没话找话,“您媳妇很漂亮,眼睛真大,我和侠少眼睛加一块儿也比不上!”
  侠少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侠少生平最恨人说自己眼睛小,这一路上,有一次不停匪首被风沙迷眼,信口说了一句:“谁让咱眼睛大呢?” 侠少认定是在含沙射影,一路上每当风起,赶忙一把撸下眼镜,睁大有神的明眸,无奈始终没有沙粒愿意光顾,心中不忿已久。
  九条在空旷大地和寒风中走了四天的饿狼,再加上房东一家,做饭可是个大问题。还没等不停吩咐,火箭袖子一撸,都什么时候了,我不上,谁上?于是开始和面,不停倒水,真是“你和面来我倒水,恩爱鸳鸯不羡仙”眼看一个能表现手艺的机会让别人生生夺了去,侠少只好作场外指导,“嗯,还行。哎呦呦,水慢点倒,揉匀了,多使点劲啊你!”遭众人白眼无数,尤鼓噪不休。好个火箭,不一会儿功夫,和面、揉面、杆面、切片一气和成。原来他粗旷的外表下居然有着如此细腻的手法,想必也有一颗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心灵吧。小熊、酋长、果冻等众妹妹在一旁,感动得纷纷拭泪,全票通过决议,把火箭作为ISO2002 选择老公标准,向所有姐妹们推广。人到动情处,往往丧失最起码的理智。小熊妹妹抄起了一把锋利的菜刀,众人齐声惊呼!“好功夫!” 小熊妹妹切猪肉的利落劲儿,搏了个满堂彩!侠少心想,再不能让别人抢风头了,嚷嚷:“做揪片儿好了!”待女主人炒好了肉调和,众人把火箭切好的面片揪成小片下锅。好家伙,捞出来整整两大脸盆!此时的火箭,已经大汗淋漓,花容失色,早已没了匪首家属颐指气使的神气劲儿,人好像一下子蔫了。正是“不走长城非好汉,好汉倒在灶台上。”侠少强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信风已经够花心思应付了,不能树敌太众。一碗、两碗、三碗、四碗,信风还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乖乖,人家火箭才吃了三碗,还没饱呢!”,侠少讨好道。火箭把剩下的脸盆底统统和肉调和搅在一起,把头深深埋进面盆,汗水和着委屈的泪水,噼达噼达掉将下来。吃饱了,该休息了。
只有一张火炕,关于如何合理安排就寝序列,是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鉴于菠萝有打呼噜的恶习,全票通过让他靠墙睡。其他人“泥锅、泥碗、你滚蛋”排出序列。小熊妹妹洗完脚,坐在板凳上发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火箭、信风、菠萝、阿炳、侠少决定要选出一人去背小熊。怎么又轮到信风好运气,不过人家不领情,这厮也有走背字儿的时候!侠少心想,我也去洗脚,机会要靠自己创造!磨磨蹭蹭洗完了,恬不知耻让人背,遭众人无情唾骂,更可恨信风居然想泼冷水进来。侠少的积怨更深了一层。
炕上睡九个人很挤,这一夜,领土征服和光复的辉煌战役从来没有片刻停止过。


山的后面是什么地方?
是另外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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