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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童话
作者:水 2000-12-09发表于长城小站

(最近有些伤感,自己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权当是作业,列位兔子们凑合着看罢。)

  看到这城的第一眼,我的魂就被夺去了。他穿越了五千年所有的季节仍是伟岸得让人心悸。这种美丽让人恐惧--他使我无处可逃。
  所以我只能一路狂奔抛弃自己。

  在那个叫做北京结的碎石山脊上前行,没有人指引终点。任凭金乌高傲地俯瞰大地,这城依旧连绵不绝地蜿蜒在山梁上。没有风的天空显得特别高远,积雪也泛着幽幽地蓝光,心境清澈透亮得可以将任何欲望吞噬,仿佛黑洞。

  一路奔走,枯枝时常遮掩了眼睛,十指透射的霜气使水几乎凝结成冰。我把手套摘下放进胸前,左手用姆指和食指紧紧吸住那一点缝隙--在压抑不住的喘息声中,一缕衰草一动不动娴静如斯。

  四周是没有渣滓甚至没有物质的空气,阳光下只有山阴里的积雪在我的脚下回应,她和我一样在山野间漂浮。“你也是由水化成的罢?”,她微笑点头,阳光下变幻如泪水般的色彩让我迷恋。使人觉得很渴。
  “你和我一样是由水构成的。”她伸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轻舞至山间所有阳光不曾爱慕的地方,笑嘻嘻地对我说,然后指了指她撒在山梁上发光的胭脂。是的,只有我这个臭皮囊是干巴巴的。我只能用力抓住山崖上的石块,坚持向上攀行。扭过头,若无其事笑吟吟地对她说:“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了。你变成阳光,空气,山风,积雪,可我一眼就认得出你,别想瞒过我。”她很温顺很佩服地看着我点头说:“你真厉害”,我一边喘息着一边斜睨着她,漫不经心地笑着。正说着,她便把湿漉漉的身体靠了过来。
  福贵在很远的地方唱着“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阳光下,她躺在我身边身段妖娆富含水分,我想要她身上的水。我很渴。
  我和雪在阳光和空气中漂浮,在没有人际的山梁上轻舞。我们彼此爱慕地纠结着,直到水慢慢结成冰,化成雪片片飞扬。

  城的四周是冬日的荒木,她们枯黄消瘦,没有阴影,在夕阳下坚持着最后一丝艳色,时而随风卖弄地轻舞。山风总会让她们失去水分,也让我的呼吸跟缀满星儿的夜空一样干燥--多么纯洁的蓝色的晴空万里。干冷的空气顺着鼻息拥挤进来,我在孤独的漂浮中被山风亲密地包裹得无法呼吸,几乎忘了百年已经滑走了一刻,思念如同六月飞絮纷纷扬扬。

  从第一个情结开始,我就走错了。它这么印证着:“我一个人在路上狂奔,虽然不知到哪里才是终点。”父亲的十指说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语言,我只能空洞地微笑。他只看到我的躯壳,却看不穿我的眼睛。
从此,我就一个人在路上狂奔,无论白天黑夜。

  我在路上的时候总是没有影子。传说,没有影子的人是没有灵魂的,可我的魂魄却喘息着一丝一丝融成水,再凝成冰,象积雪一样消失在山梁上。空旷的山野总是没有人际,没有棲栖地,没有温暖,没有尽头。我寂寞地漂浮在山梁上,慢慢地死去。

  当我的身体与冰冻的碎石融为一体,忽然想起了那首歌:

  天空突然下雪
  慢慢堆积草丛间
  就像我对你的思念
  日复一日从不搁浅
  处在不同地点
  时差分隔地和天
  纵然这一切太遥远
  对你的爱从未改变

  陌生的人
  陌生的脸
  陌生的城市
  在异乡的夜
  与我同行是我长长身影
  而你只是回忆

  陌生的床
  陌生的被
  陌生的房间
  想着你的夜
  反反复复回想你的从前
  才能合眼
  安心入眠

  动力火车用那种可以撕裂晴空的声音柔情万种地低咏着,让我无法否认自己的脆弱,再次面对心底已经坍塌许久积满尘埃的信念。

  有种伤痛是让人无法哭泣的,他的名字叫无法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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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再来叫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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